章尧迷迷糊糊的醒了,现在他已经形成了生物钟,不像刚穿来时被人叫醒上朝,还会想发起床气。
他坐起打了个哈欠,嘶—— 下唇有点疼。
他抹了下,没有流血,怎么会疼?
等等,他昨晚…
…
?
霍逐生几乎是跟着他同一时间睁开双眼,语气里带着没睡醒的倦意:你昨晚喝多了。
章尧讪讪地看了他一眼,他脸上没有别的表情,章尧先有点难为情了,那我昨晚…
…
发酒疯了?
没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吧。
霍逐生这时的神情才有所波动,起床穿衣:没有,你睡得很沉。
章尧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,他的记忆停留在吃饭,黄酒没有后劲,他甚至有种休息后的神清气爽。
他盯着霍逐生穿衣服的动作,仔细看了良久,最终确定霍逐生说的是实话,自己没有酒后吐真言,把穿书的事说出来。
不然一个人乍一听见这么诡异的事,不可能像霍逐生这般冷静。
就是他的唇真的很疼。
霍逐生:你为什么突然喝那么多酒。
因为…
…
章尧打了个寒颤,觉得太冷了,我昨…
…
朕昨天…
…
没有谁比霍逐生更能保守秘密了,如果要选择一个人倾诉,章尧愿意选择他。
本来只是个恶作剧,那人却因为朕死了。
章尧说着说着,开始干呕起来。
霍逐生递来一杯温水:陛下贵为天子,还会怕死人。
你懂什么!
朕一想到死人就恶心就膈应。
章尧一口气喝完水,他当然知道不该害怕,但他需要时间适应,如果能一人不死就好了。
霍逐生冲他一挑眉,要坐稳这个位置,可是要死无数人的,每死一个人都像这般,他很怀疑章尧单薄的身板能否坚持下去。
章尧坐在凳子上等霍逐生过来给他束发,镜子中他的下唇,仿佛是被咬过一样。
见霍逐生走过来,章尧赶紧坐好:我睡觉时是不是一直在咬我自己。
霍逐生:是。
章尧嘀咕:怎么能下这么重的嘴,疼死了。
他见霍逐生拿着梳子迟迟不动,问:你怎么了。
我没事。
霍逐生开始给他梳头,梳子滑过青丝,动作又揉又缓。
离开寝殿前,章尧让霍逐生把他写的题都拿出来,他准备上课时带给楼太傅。
先说好,你得让太傅欣赏你的才华,不然就算有朕从中说和,他不乐意收你,朕也劝不动他。
章尧故意把丑话说在前头。
自从那天霍逐生帮自己练字和抄写后,楼太傅虽然没打过他戒尺,也没再夸过他。
还时不时唉声叹气,好像那天的开窍,只是昙花一现。
霍逐生放下梳子,起身把书架上厚厚一摞宣纸拿给他:我知道。
那么多?
章尧随手抽了一半宣纸塞进袖里,你等我好消息吧。
束冠时,章尧就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太过,普天下之能拜楼太傅为师的人能有几个?
他只不过沾了皇帝的光而已。
他琢磨了下,改口:就算楼太傅不收你,朕也可以安排你进太学,目前在太学讲学的是楼太傅的亲传弟子,楼太傅每月还去讲学一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