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埋了吧。”
“都埋了吧。”
书生被朱烈扭断了脖子,以减少他临死前的痛苦。
他已经很难救活了。
死去才是真正的解脱。
可悲的是,秦风为书生立起了坟茔,却连他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。
这里密密麻麻都是坟茔,若再过一段时间,怕是连哪个是书生的坟茔都不知道了。
“很幸运了,地还没上冻能埋得进去,好歹还能有个坟。”
瘦弱的道士往嘴里灌着酒。
他是昨晚被秦风与朱烈救出来的人之一。
屋子内共有五男十六女。
男人分别是一个道士,一名木匠,一名皮匠,两名铁匠。
但凡没有点技术傍身的,都被东胡人处死了。
无论木匠,皮匠,还是铁匠,都是东胡人需要的工匠。
至于道士能被东胡人留下来,并不是因为他有什么技术,而是当着东胡人的面跳了一段萨满舞。
东胡人敬畏那最原始的神灵,没敢杀。
谁知道道士是不是被他们的神灵所附体了,没人愿意触怒了庇佑他们的神灵。
道士也因此靠着装神弄鬼活了下来。
听说还遇到过几个和尚,只是和尚们只懂得念着佛号,宣着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。
可惜。
和尚们只懂得念佛,不懂的跳萨满舞。
最后佛像上的金粉都被刮走,寺庙也彻底化作一团火光。
东胡人永远都是这么的原始而又野蛮。
至于那些女人,大多都很年轻,甚至是年幼。
年纪但凡大点的,瘦弱点的,就算勉强从北胡人的手中活了下来,也被后来洗劫的东胡人给处死了。
十六名女人,等进到屋子内后,只剩下十人,以及六具破衣勉强避体的尸体。
对于她们而言。
死了未必是对,活着未必是错。
她们从没有什么选择,也无法进行选择。
如今。
也只能说人活下来就好。
至于遭遇过的创伤……
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,家国沦丧,谁又能好到哪去呢?
秦风哪怕顶着辽王的名号,又有什么区别呢?
秦风拍飞道士的酒壶,酒水洒在密密麻麻的坟茔前。
道士心疼那壶酒,面对着少年平静到可怕的目光,却不敢去救。
这少年在昨晚,可是足足杀了五名东胡人!
虽说是趁人之危,但手段之残暴,让他现在想想都胆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