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寡妇养大几个孩子不易,不到生死关头薛理不舍得这样做。既然薛理无法出面,那就让她来当坏人:“这不是见婆婆跟二婶亲如姊妹吗。”薛母气恼:“你什么意思?”林知了:“婆婆认为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。”“你把话说清楚!”薛母瞪着林知了说道。林知了:“我不说清楚,婆婆也叫相公回来休了我?”以前的薛理会听母亲的吩咐休妻。昨晚的薛理让薛母心慌,又不想在儿媳妇面前落了下乘,就使唤她做早饭。林知了去厨房,刘丽娘跟进去。薛二哥和妹妹起身进来,因为林知了的声音不大,兄妹二人没有听到林知了的那番话,反而听见二婶数落林知了。薛二哥心烦,拍拍妹妹,薛瑜去厨房,他去正房:“二婶,你家该做早饭了。”二婶没好气地说道:“什么都没有,做什么?”薛母:“今早先在——”薛二哥打断:“娘,三弟昨晚怎么说的?什么都没有就去买。”转身朝厨房说道,“丽娘,别做多了,今天家里少了三个人。”二婶指着他咬牙说道:“你,你小时候我就不该疼你!”薛二哥:“你在城里住那么久,谁付的房租?你对我和大哥的那点好,我们早还完了。您不回去就在这里坐着,若能吃到我家一粒米,昨晚那些稻谷怎么搬回去的,我怎么搬回来!”薛二婶跟没听见似的,雷打不动。早饭做好,刘丽娘给陈文君送一碗粥,回来就和林知了在厨房用饭。薛母在堂屋左等右等等不到儿子儿媳端着饭出来顿时急了。她到厨房一看,几人围着案板正吃着呢。薛母气不打一处来,“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?”薛二哥因为她留下二婶心里有气:“丽娘给大嫂送饭您没看见?看见了怎么不过来用饭?锅里还有。”话音刚落,二婶过来,薛二哥转身伸脚,薛二婶停下,薛二哥趁机起身把她挡在门外:“二婶,我念你是长辈,不想和你动手。您是女人,光天化日之下把你拎出去,我会被全村人嘲笑,你也颜面无存。”刘丽娘担心泼妇动手便起身到相公身边:“二婶,城门开了,去买油盐酱醋吧。”薛二婶打不过夫妻俩,也不敢赌他俩不敢动手,气哼哼边走边骂:“这么对待长辈,你们等着吧!”林知了心说等什么?天打五雷轰吗?真那么灵,还要衙门官差做什么。薛瑜把板凳让出去:“娘,你坐!”“我不坐!”薛母不想看到嘲讽她的林知了,也不想看到不给她面子的薛二哥和刘丽娘。她端着粥去对面,看到陈文君面前只有白粥,屋里也没有准备进城薛理不知道但可以猜到。今早母亲的做派令薛理有些失望,她顾及颜面也要分是谁分什么事。他故作不知:“母亲不说我怎么知道?”薛母说起上午的事也没有添油加醋,她以为林知了的那番话无论谁听见都会感到愤怒。然而薛理听母亲说完毫不意外,甚至觉得林知了有所收敛。以薛理对她的了解,林知了“内人”之后想说的兴许是叫婶子嫁侄子也成为“内人”,然这话过于歹毒,他母亲会气晕过去。薛母见儿子神色不变,感到难以置信:“她的话那么难听,你竟然不生气?理儿,你才回来几日?林氏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?”